第十四屆徵文獎首獎感言

原本,我沒打算再參加本屆徵文獎。直至去年十一月底,離徵文截稿時間尚餘四十天之際,忽然在人類學相關書籍中讀到「杜松引信」,於是偶發奇想,總共花費兩週的時間構思、創作並琢磨出〈進化的引信〉,於「靈術師偵探」系列的基本人物框架之下,延伸出這篇作品,修改後立刻將稿件投出。

原以為結果將如上屆投出的兩篇——〈石竹的塵埃〉(初選入圍)和〈透納提烏的焰石〉(複選入圍)——頂多只能打到第二關,不料這篇一路通關,最後居然能獲得首獎,令我甚感訝異。在此,除了感謝台灣推理作家協會各評審的慧眼,也謝謝每位參與者和幕後工作人員的辛勞。

我想,推理文學不外乎「謎團→推理→解謎」的基本架構,然後採用各種形式加以包裝,逐漸演化成現今各自不同的樣貌或體系,儘管有例如三津田信三《如無頭作祟之物》的反理性推理,或像麻耶雄嵩《獨眼少女》以本格推理去批判本格的異色之作——推理文學的內在本質(或說內在運作的動能)必然是一種以理性、科學方法去解決謎團的文學形式,而根源自是從西方引至東方。東方世界本來就不存在,或說落後一大截,也許比較能為大眾接受的,是以描寫人心為主的(較廣義的)人性謎團,例如偏向社會派類型的作品。綜歸來說,推理的內容勢必用到西方的架構去解決謎團,不模仿歐美和日本(亞洲最先科學化的國家)似乎是不大可能的。

然而,歐美日等國的推理小說,各方面發展皆超前台灣許多,此令我閱讀或創作時,經常心生焦慮、徬徨,不斷思考台推必然面對的「在地性」問題:除了外在場域的塑造,偵探的腦袋不只得裝容源自西方科學脈絡所生的內在邏輯、推理本質,還應當包含偵探面對我們這塊土地的思考、想法,必須取得讀者的在地認同感。依此脈絡,期許自己於往後的創作中能有更多進步的空間。再次謝謝大家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