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內容涉及作品劇情關鍵,請斟酌是否閱讀)
評審成員:
路那(會議主持人)
冷言
謎熊(不克參與,由路那代為陳述意見)
冬陽(不克參與,由路那代為陳述意見)
胡杰

記錄:天地無限

討論對象:複選入圍作品(共十三篇,數字為來稿順序編號)
001 〈重複出現的男人〉
004 〈環形罪犯〉
008 〈謎題告別式〉
010 〈意外計畫〉
011 〈愚者進行曲〉
012 〈怪物〉
026 〈殉情之夢〉
027 〈蜀先主遺詔〉
033 〈山婆假燒金〉
034 〈ETC殺人事件〉
035 〈桐花山莊殺人事件〉
040 〈推理遊戲〉
043 〈平安夜的賓館總是客滿〉


路那:這次的評審會議是要選出入圍決選的作品。稍後的評選過程中,先請各位評審進行第一輪投票,「同意」或「不同意」該篇作品入選。如果某篇作品有過半評審不推薦,那我們就先剔除不討論,最後總結時再給予意見。

第一階段推選作品
001 〈重複出現的男人〉:胡杰
004 〈環形罪犯〉:冬陽、胡杰
008 〈謎題告別式〉:路那、謎熊、冬陽
010 〈意外計畫〉:路那、謎熊
011 〈愚者進行曲〉:路那、冷言
012 〈怪物〉
026 〈殉情之夢〉
027 〈蜀先主遺詔〉
033 〈山婆假燒金〉:路那、冷言、冬陽、胡杰
034 〈ETC殺人事件〉:路那、謎熊、冬陽、胡杰
035 〈桐花山莊殺人事件〉:謎熊、冬陽
040 〈推理遊戲〉:路那、謎熊、冬陽、胡杰
043 〈平安夜的賓館總是客滿〉:路那、冷言、謎熊、冬陽

(在第一階段評選中,已經有〈山婆假燒金〉、〈ETC殺人事件〉、〈推理遊戲〉、〈平安夜的賓館總是客滿〉四篇各獲四票篤定入圍,以下評審依來稿順序給予意見)

001 〈重複出現的男人〉

冷言:錯字太多!〈重複出現的男人〉跟〈環形罪犯〉一大問題就是錯字爆多!撇除這點不看,它最大的問題就是,「捷運停擺五分鐘」這個重大關鍵,卻是最後解謎才說出來的。搭過捷運的都知道,停了五分鐘可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

路那:對,我也覺得這點有問題。我覺得作者應該要提早揭示這一點。

胡杰:我是覺得男女主角的互動還滿有趣的,故事也很貼近我們的生活圈,在現實中也有發生的可能性。這篇作品是屬於四平八穩之作,沒有犯下任何致命錯誤,沒有哪部分特別差,但也沒有哪部分特別亮眼。

冷言:這篇一直到最後解謎部分,才出現兇手的身分,前面都沒有給讀者懷疑的對象。有很多推理材料在前文中都是被隱瞞著的。

謎熊:一篇挑戰安樂椅神探的作品,作者的企圖心不錯,故事完成度也可以,但存在幾個缺點。人物描寫過於刻意,正妹記者與落魄作家的組合本來很有看頭,但粗俗的對話與不自然的互動卻讓故事扣了不少分;蘇見紅的推理過於一廂情願,將重複出現的男人與謀殺案做聯結完全沒有任何根據,也沒有提出合理的解釋,我只能說他碰巧猜中了。此外,故事太依賴巧合且欠缺合理性,殺人時剛好遇到捷運暫停發車的機率太小,且犯案時間只有五分鐘,要跑下扶梯,進入廁所殺死被害人,佈置棄屍現場,再跑上扶梯,回到車廂似乎有點不可能。

冬陽:我認為這篇的敘事雖然還算流暢,但開場與收尾過於冗長,打壞了短篇小說的節奏,而兩事件結合度稍嫌牽強,布局可再更細膩些。顧湘婷與蘇見紅的互動稍嫌搶戲,在短篇中顯得失衡;記者與警察的關係缺乏寫實感,期望日後能處理得更專業、自然。另外,作品中不少文意與知識性錯誤或欠缺邏輯,例如:「飛機穿過對流層:一般民航機都航行在對流層中」「小姐要到哪裡?公館:台北公館還是苗栗公館?」「說不完的話匣子:匣子是拿來打開而不是拿來說的」等等。

路那:關於這一篇,大家的看法都還滿一致的。另外我覺得這篇描述警方辦案太過想當然爾,我不相信警方不會掌握手機通訊軟體的通聯記錄,我覺得這是本篇的致命傷。

004 〈環形罪犯〉

路那:我覺得這篇是為了意外性而犧牲合理性。比方花瓶跟水瓶的調換想表達什麼?順序也讓人感到迷惑。如果一開始擺的是花瓶,但家裡已經有一個會對花粉過敏的女兒,那為什麼要擺花瓶呢?中間又用水瓶、花瓶連續調換,看不出來用意為何,但卻又設計成一個重要關鍵。中段滅證部分有用了敘述性詭計,但運用得不成功,我覺得讀者並不會被誤導,反而會覺得這樣的處理顯得多餘。

冷言:這篇也是有錯字爆多的問題。另外機器人殺人後為什麼要脫罪?雖然後面有提到滅證是為了幫主人脫罪,但這樣的話應該嫁禍給自己,且該知道自己並非真兇,邏輯上有問題。另外有個設定也很奇怪,就讀國小的女兒,竟然整個人可以藏進機器人的胸腔裡面?

謎熊:以機器人為主題的科幻推理,作者構想不錯,文筆亦可,但故事結構過於鬆散,情節有多處不合理。比方說警察第一次接到報案來家中查看時居然沒有發現洗衣間女主人的屍體有點說不過去?而機器人的胸腔可以放下小暢的屍體,說明機器人應該體積不小,但又同時可以在小暢窗外沿著水管爬上去帶小主人下來,感覺又似乎很輕便,我只能推斷這是一具變形金剛。此外,偽造屍體死亡時間的手法令人存疑,尤其是偽造胃中殘留物的手法更是不可思議,基本上胃中的食物一定會有唾液或消化酶之類的東西,法醫應該很容易查覺而不會受騙,況且人死後屍體會慢慢僵硬,如何放進食物又不破壞食道組織是很大的問題,基本上這段敘述我個人認為有畫蛇添足之嫌,不僅沒有加分,反而讓故事可信度降低。最後,篇名取做〈環形罪犯〉究竟有何意義,如果是因為那個水瓶留下的圓形水漬而取此名,我建議作者可以換個更貼切的題目。

路那:不過偽造胃中殘留物的手法這段我還挺喜歡的,雖然不太合理,不過我可以當成類似島田莊司的設計來看待。

冷言:其實篇名取做〈環形罪犯〉是為了讓整個滅證過程一再地重複吧!不過藏在機器人胸腔裡的屍體味道肯定不太好聞就是了,機器人應該是沒做嗅覺系統。

胡杰:當初投這篇是因為文筆還不錯,作者賦予機器人的個性,也讓我忽略其行為的不合理性,而且會讓本篇增添些許傷感的氣氛。機器人為了家庭、為了主人單向地付出,最後還承擔殺人罪過,在情感描述上還滿能打動人的。我覺得篇名就是呼應最後一章所述,如烏比斯環般地再重複整個過程。

冬陽:我覺得這篇作品寫作流暢,有一定的布局安排但不複雜,謎團有不錯的吸引力,可讀性高。角色的描繪四平八穩,主角機器人的引導敘事表現不俗,藉以帶出家庭角色與自身的感受,敘事觀點掌握純熟。架構在艾西莫夫機器人三大法則之下,雖可見巧思,但也削弱了原創性稍嫌不足,有些可惜。Twist的安排不錯,但結尾的力道稍弱,且少了點意外性,可以考慮稍微調整故事發展,製造更大的戲劇張力。

冷言:這篇有個很不合理的地方:一開始有說到機器人因為車禍而傷到大腦,維修時工程師有提醒即使修也無法完全修好,但主人卻寧可維修而不換新,就好像現今電腦裡的CPU故障卻刻意不換,肯定是為了什麼陰謀詭計吧?但文中的主人卻是衝動殺人,特地留下故障的機器人大腦也不是為了預謀犯罪。為什麼要刻意這麼做呢?

路那:如果可以改寫成由登門的警察去偵破的倒敘推理,應該會更為有趣。我對這篇的評價,如果滿分是5分的話,那麼故事情節跟布局技巧我會給3分、謎團則給2分。

008 〈謎題告別式〉

路那:我覺得它在密碼構思、故事編排跟呈現手法這三點上處理得很好,算是不錯的作品。首先台灣的推理小說,目前寫到「密碼」的作品並不多,這篇用密碼作為主要謎團,這有相當的技巧性。我覺得它雖是使用基礎的編碼手法,但卻能呈現出一個具有巧思的謎題,即使讀者照著去解碼也能解開謎團,具有操作性上的趣味。而在故事編排上面,作者需要去呈現一個警察為什麼不介入的理由,小說是以「自殺事件」來處理,但並不代表背後沒有謎團的存在。這一點處理得比〈重複出現的男人〉要好,警察不致於變成飯桶。

謎熊:帶有解謎味的犯罪小說,故事的前半段鋪陳得還不錯,讓人頗期待後續的發展,但後半段就有點力不從心,收尾令人失望。故事一直強調密室與謎題,也讓人頗為期朌有不錯的謎團,但是作品中的密室手法(白心玉之死)卻十分粗糙,因為沒有人可以預期白心玉吃下藥時會是密室狀態。至於謎題方面,也只有一個暗號推理(這類暗號推理在密碼書或資料安全系統的書中有許多相似的例子)而已,我最好奇的海底逃脫詭計則完全沒有提及,有點失望。此外,人物行為不合常理,白心玉母親面對女兒死亡情緒過於鎮定,隨隨便便讓一個陌生人進入女兒房中查看物品也不符合一般常態,人物對白也不自然。作者嘗試運用敘述性詭計手法(兩個Ariel的帳號)來隱匿身份,並沒有達到效果,我個人認為可有可無。最後,用遺書方式來闡明真相是故事一大敗筆,如果敘述者用推理方式找出真相(像前半段解開密碼之謎一樣)會加分不少。

冷言:我也認為遺書這部分處理得非常不理想。人物角色對事件的反應不合常理,每個人都自殺也很奇怪,B看到A自殺於是也跟著自殺,作品裡光是自殺就有三人了。再來是推理性不高,謎團很薄弱,有寫到密室但沒破解、毒藥放維他命罐沒後續交代等。再來作者想用很多視角去寫每一段,目的是讓讀者以為每一段都是同一個人寫的,但實際上並非如此,但處理得並不好,造成視點跟寫作立場的反覆。譬如說標題「(二)艾莉兒的遺書」該段有提到「那場活動,你們大家都看到了,我的臉」,讓讀者以為這是艾莉兒的自我描述,後面也標註遺書內容是真的,儘管之後發現是出自Copydog是以另一個帳號所發文的,但我覺得設定這樣的標題,其實就有欺騙讀者之嫌,標題是不能騙人的。裡頭有不少段落都會出現這種想做身分混淆、但是卻跟遺書內容相抵觸的問題。在說明密碼解密的方式,我一開始看不太懂,我反覆讀了多次才明白。我相信以我這麼平庸的資質都看不太懂,相信會有很多讀者看不懂。如第二個密碼沒有解密,讀者服務這方面做得不太好。總而言之,我覺得這篇最大的問題,就是想用敘述性詭計,但卻是立基在讀者的錯誤認知上,文字上也有很多直接欺騙的地方,在推理上有不少問題。

胡杰:我覺得小說採取什麼形式來呈現是有算計的,作者會想該如何呈現會有最大的效果。本篇採用遺書或許就是要讓敘述性詭計在當中發酵,比方讓Copydog同時去扮演他自己艾莉兒這方面有做到,可是在最終解謎上,卻沒因為讀者對其身分混淆,而發揮逆轉的功用。我也同意冷言所說,他在視點部份沒有處理好,例如序章裡的「我」,跟最後一段在記錄的「我」,照理來說應該不是同一個人吧?

路那:作者應該是要讓讀者誤以為是同一個「我」。

胡杰:就我理解,類似這樣作品的處理,序章跟結尾的角色應該是同一個「我」,但這篇卻沒有釐清得很完全。

冬陽:這篇人物的心理描述還不壞,但似乎沒必要特別去隱藏「我」與「遺書」 的敘述本體,整篇看下來有些混亂。文字的敘述可以更流暢,部分文句的因果關係不明甚至矛盾,抽象的感受應該用簡單易懂的描述來呈現。而人物關係相當複雜,不容易在短篇中有好的處理,請別太貪心。

路那:包括我、冬陽與謎熊三位,對於是否要推薦這篇入決選,其實是有點猶豫的。不過目前已經選出四篇,除非各位站在鼓勵創作的角度讓他入選?

冷言:我覺得還有其他篇值得鼓勵。我們先保留這篇,繼續往下看看。

010 〈意外計畫〉

胡杰:我覺得篇名不夠吸引人,謎團跟詭計也不是很耀眼。最後有一個轉折:男主角跟同學的弟弟(偵探)碰面,最後偵探丟了未婚妻的不雅照給男主角,讓男主角深感震撼的設計。其實這男主角本身也是亂七八糟的,個人覺得用這樣的手法會有這麼意外的效果嘛?偵探沒有達到「反將一軍」的目的。另外謎團設計上也稍嫌普通些。

路那:我覺得這轉折是還好。或許讀者不會感到意外,但小說裡的角色感受到意外性這方面,我是還能接受。在全部作品中我並沒有特別喜歡這篇,但純就推理小說而言,我覺得這篇還算是不錯的作品,布局上很出色,但在人物性格描寫與文字方面需做加強。

謎熊:這是一篇有趣的犯罪小說,故事有多重轉折卻又寫得合情合理,結尾的意外性也有不錯的發揮,缺點則是縱火(電線走火)的描述有點凌亂,如能加上圖解可以會更好。另外人物個性變化過大(李武慶從一個不負責任的花花公子一下轉變成專情男且動了殺機),欠缺說服力。

冷言:我覺得最後以「不雅照」這段來收尾,應該是有個目的。主角女友本來沒有要結婚,但某天突然告訴他已懷孕,所以兩人返台匆匆安排婚事。當主角看到偵探丟出「不雅照」,應該會聯想到未婚妻腹中小孩應該不是他的,這樣應會有讓主角「震驚」的效果。

冬陽:敘事人稱從第一跳到第三又跳回第一,只是為了交代資訊,這樣的安排不佳。即便是第一人稱敘事,閱讀起來很明顯是作者要「我」交代事件的情節線索,極不自然。作者應先想好故事發展後,藉由布局安排讓角色演(呈現)給讀者看,這點寫作基本需多多加強。而結局突兀,情節老套;故事的題旨是什麼?真相、正義是否被伸張?寫作者應想清楚。

011 〈愚者進行曲〉

路那:這篇我還滿喜歡的,有著小巧可愛的謎團,書寫上也很流暢自然。不過我覺得裡頭用竄改論文數據作為報復手段不會有效果,或許可以改成竄改教授的研究計畫之類的會更合理。

謎熊:推理性不高的一篇犯罪小說,故事缺乏高潮,意外性也不強,尤其是跟蹤佔了不少篇幅,有點無聊,此外晴晴的動機實在欠缺合理性,報復手法更是有點扯,其實只要散佈謠言就足夠中傷別人,根本沒必要大費周章去改論文內容,而且在論文正式提交前,瞇瞇眼男一定會重新看過,這種作法完全不會達到讓他畢不了業的目的。

冷言:寫作的方式與文筆是我會喜歡的,但故事略嫌平淡、謎團無新意,讀者能參與的部份較少,報復方式也缺少意外性,故事是以「船到橋頭自然直」的方式在發展,並沒有因為角色的推理、行動而有所變化。很多段落會有連續一大堆問號,推論不是有根據,只是從當時的情況所推想,但都沒有發展下去。

胡杰:我也覺得這篇的謎團詭計較為普通,另外我也認同謎熊所說,安排晴晴用竄改論文的方式去報復,其實也不太符合人物性格,上網散布謠言反而會比較合理。另外敘事者跟小蟲之間的關係其實可以寫得更活、或是個性差異更大,互動上撞擊出更多火花,效果會更好。

冬陽:過於平鋪直述,欠缺引人入勝的謎團,情節發展轉折不大無意外性,整篇故事應回到架構上花點功夫修改。部分推理與行動有欠合理(或說過於隨性?);角色的個性可以如此塑造,但情節安排就不行了,否則讀者會無法接受,這正是青春/幽默推理小說的困難之處,可見企圖但欠火候。

012 〈怪物〉

冷言:一開始閱讀的時候讓人好奇,謎團究竟在哪裡?直到倒數第四頁裡的解謎過程中,謎團才赫然出現。

路那:這篇對我來說,比較像是心理懸疑小說,但對於心理刻畫還是需要加強。敘述的方面,心理部分都是第一人稱,自敘性語句多於描述性語句,讀起來有些乏味。

胡杰:小說的轉折在於男主角發現打電話來勒索他的女子身分被他誤認。如果轉折部分處理好會比較有亮點,比方提早可以埋個伏筆或再延伸發展,就不會如冷言所述,拖到後面才出現謎團。

謎熊:不具推理性的社會小說,不合理之處甚多,試舉幾例如:張太太是高中同學卻認不出來,醫院有病歷,有名字,看了多次竟不相識不合情理;警方在偵辦案件時不會不分青紅皂白,沒有證據就將嫌犯歐陽仁收押禁見;敘述者接到張太太偽裝電話竟然分不出來無法令人信服。最後,掉包飲料並企圖以氰化鉀殺人滅口的描述完全不必要,也讓故事可信度大為降低。

冬陽:人物的心理狀態與行動連結度稍嫌薄弱,未能發揮題目「怪物」的戲劇張力(驚悚/懸疑/犯罪),開場與結尾像是遺落於故事之外的文字、主角內心無謂的小劇場。此外,兩起事件的結合度不佳,故事的整理性也遭破壞。

026 〈殉情之夢〉

冷言:不算是推理小說,整體設定其實不錯,但夢境跟回憶交錯得很不清楚,無法了解該段是在描述回憶還是正在發生的事情,閱讀上容易錯亂。

胡杰:這篇故事的轉折點,在於讓讀者以為警方進入男主角的潛意識中辦案,但其實真正進入的是女主角的潛意識裡。這樣的故事設計有發揮空間,但是寫作方式讓讀者無法流暢地閱讀,頗為可惜。

路那:我覺得作品主要概念跟《全面啟動》與《盜夢偵探》很像,翻轉方式也很雷同,但交錯寫法處理不佳。

冬陽:中文表達能力欠佳、文意紊亂,應捨棄無謂的雕琢與自創詞彙。科幻的設定與說明混亂,阻礙了故事進行、變得支離破碎;整體而言應算是科幻冒險,推理成分淡薄(有謎團但無線索,更無推敲過程,亦無犯罪懸疑等廣義推理的元素)。 另外,大概是受電影《全面啟動》影響,這樣的架構不適合在短篇發揮,而且讀起來只是「換個方式說一樁殺人事件」,沒有能供讀者理解的基礎,只能看作者唱獨角戲。

謎熊:帶有奇幻味道但完全無理可推的一個故事,夢境殺人的想法雖新奇,但是因為這種東西是作者憑空想像的,所以後來的敘述可以愛怎麼搿就怎麼搿,造成讀者看的時候完全無法參與,而結局的意外性也很低,讀者很容易就猜到,對我而言,不管是任何類型的推理小說(帶有科幻或是恐怖色彩)都還是需要一定的推理成份,這篇故事顯然在這方面做得還不好。

027 〈蜀先主遺詔〉

路那:這篇讓我看得有些痛苦,段落跳得太快,整篇都是一小段一小段在各不同場景中跳躍,沒辦法用故事中的角色視角來俐落完成,最後又由作者觀點來交待內容,寫作技巧需再加強。而在人物刻畫方面顯得突兀,篇名跟內容一點關係也沒有。

冷言: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比方用了警察破案的設定,但解謎時卻又用上名偵探橋段,警察把所有關係人全都帶到警察局去,開始公開說明事件經過然後找出真兇……現實裡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兇手應該早一步先落跑了吧!前面有謎團,但沒人出來解謎,後面就由作者直接說明真相。另外每個場景都很短,跳躍太快,也是一大問題。

胡杰:篇名所代表的意旨,如文前所載的劉備臨終前告誡兒子劉禪:「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但文中內容並不足以承載這樣的意旨,有大題小作之嫌。角色名字跟歷史人物一定要「對號入座」也顯得沒有必要。開頭的「女伴」橋段有玩敘述性詭計,算是全篇的亮點。

路那:我很喜歡看歷史或武俠推理,所以一開始看到這篇名有種期待感,不過內文有些落差。

謎熊:是一篇警察程序小說,雖有推理成份但是缺點不少。文字運用需加強,錯別字與錯用成語處不少,而敘事模式過於刻板,好像在看流水帳。此外,人物呆板,對話無聊,推理方面也乏善可陳。篇名與故事關聯度不大,遺詔內容「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也用得不太恰當。

冬陽:一開始的事件有點意思,跟近期社會事件有關的訊息橋段也令人期待後續發展,敘事手法還有點像美國影集《法律與秩序:犯罪傾向》(Law & Order: criminal intent),但結局與〈意外計畫〉近似:作者要告訴讀者惡有惡報?以牙還牙的制裁(受害)者該聰明地逃離調查追捕?最後,警察的推理過於神來一筆,犯罪計畫也太過「神準」;每個角色的行動與互動欠缺自然(只為了完成作者的故事),結尾近似自白地陳述犯罪動機,未免過於草率方便。

033 〈山婆假燒金〉

冷言:台推徵文獎舉辦了這麼多屆,我一直覺得應該要有像這樣一篇日治時期背景的作品進入決選。我覺得整篇作品是好看的,雖然第一頁、二頁充斥較多生澀名詞,讓我讀得比較痛苦,但第三頁之後就很順暢。這篇最大的問題就是讓整個町吃掉一個人來滅證,但每個人在知情的情況下都敢吃人肉?最後是以我最不喜歡的手法作結:町內每個人都是兇手、所有人來欺騙一個人,結果最後還是被發現真相,跟《恐怖的人狼城》有幾分相似。切下某器官的舉動顯得多餘,和尚努力幫大家脫罪這一點也很奇怪。

路那:這篇我滿喜歡的,把時代氣氛、史實、小說語言融合得頗完美,讀起來也很愉快。但有個致命問題是:為什麼全村要聯合起來殺一個人,然後又讓一個外來人發現?如果全村這麼齊心協力,把死者埋起來使其消失不就成了?除了這個漏洞之外,其他方面的表現都還好。

冷言:我推薦這篇,是因為十多屆以來,都還沒出現這樣的時代背景、這樣筆法的作品。

路那:我之前也很期待本土推理能有這樣的作品出現。雖然前面說過它有致命問題,但我也幫它預想過辯護理由:如《德國集體殺人村》,也是類似的概念,一個外來人偶然撞見村中的秘密,進而揭開真相。其實這種集體殺人聚落的方式,我還可以接受,因為他就是一個緊密的村落共同體,加上當時與日本政府對立的戲碼,我覺得是可以列入推薦。

胡杰:原先在細讀這十三篇作品前,這篇的篇名、題材、時代背景,是讓我最難進入的一篇,但十三篇全看完後,卻是我最想列入推薦的兩篇之一。它的真相非常驚人,然後用字遣詞與人物塑造,都還滿符合時代氛圍。但全篇最大的問題在於動機,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村民配合殺人事件,而且還是吃人肉這樣的反常行為,因此作者很有必要把動機再加強。就算在這年代,吃人肉也不是很讓人接受的事,動機方面可以再設計得更合情合理,比方若村民不知道那是人肉成為共犯來分食,或許還比較合理。

冬陽:結合日治時期歷史情境的設定頗具巧思,偵探、助手的組合不落俗套,加上以這句俚語作為點睛篇名,讀來讓人眼睛一亮。文字使用與敘事節奏都是這次入圍十三篇作品中屬最成熟一級的,雖然沒有什麼驚人詭計,但布局細膩,推敲合理,是篇穩健但嚴格說來稍嫌欠缺驚喜的作品。此外,和〈意外計畫〉、〈蜀先主遺詔〉有類似的問題:真凶未獲制裁。但這篇我比較能接受如此安排,只是覺得偵探清藏律師在故事前半的表現,即便欲對行凶者(們)網開一面,也應有更巧妙的安排或說法才是。

謎熊:一篇畫虎不成反類犬的犯罪小說,作品中很明顯看到經典短篇(兩瓶調味醬)(Two Bottles of Relish,Lord Dunsany)的影子,全村人共同殺害人並滅屍的手法又有點《東方列車謀殺案》的味道,但是整個故事處理起來卻處處不自然,如果真如文章所說被害人那麼顧人怨的話,殺了人往山溝一丟,對於外地客來說根本不會知道少了一個人,整個故事完全不需要大費周章搞什麼出現內裝生殖器盒子的這種手法,此外,這篇故事的敘事模式十分紊亂,過多不必要的描述降低了故事的可讀性。

034 〈ETC殺人事件〉

冷言:這篇有個致命傷,感覺整個故事只寫完上半段,主要劇情正要開始它卻結束了。全篇一直在講主角的犯罪計畫,最後謎團終於出現了,整個計畫中應該要被陷害定罪的阿達,到底是怎麼發現他的犯罪計畫?怎麼發現主角跟老婆有一腿?又怎麼讓警方混淆殺狗者的身分?雖然作者在文後說「這些都不重要了」,但在我看來這些都很重要,讀者就是想看這些的,應該是要交代清楚。

路那:我覺得作者沒有處理好,如果主角想到他在哪個地方露出破綻,只要加以說明,阿達這部分就可以解決了。

冷言:所以這篇根本就沒有解謎呀!到了最後謎團出現,但卻沒有解下去,內文就結束了。
路那:當初在看的時候,我覺得各方面的平衡感不錯。他在交換殺人基礎上,提出一個交換棄屍的作法,是個舊瓶裝新酒的概念,有這樣的創意是滿難得的。

冷言:有結局但沒解謎,這點是最大的問題,所以我現在有點想把它剔除掉。完全沒有解謎篇幅,該怎麼將它列入推理小說?全篇只是把犯罪計畫交代完了,但事實發展跟計畫不符合,接下來應該才是精采的地方,小說就突然結束,主角到底為什麼被反將一軍,卻都沒說明。讀者就是想看阿達為什麼會發現、逆轉,整個把它翻轉過來。感覺阿達就是聽命行事的人,但怎麼突然智商變得這麼高?

路那:我覺得它是最後要安排一個逆轉的結局。如果將它視為犯罪小說我覺得可以,作者應無義務一定要把後續解釋寫出來。從布局、情結、寫作技巧等各方面來看,這是篇有可看性的作品,冷言說的或許是個問題,但不應該會是讓它進決選的阻礙。我對這篇的評價是,可以進決選但無法拿首獎。

胡杰:冷言說得也沒錯,我也覺得這篇不算推理小說,屬性比較像是「驚奇小說」,留下一個令人錯愕的結局,整個結構看下來並沒有解決謎團的部份,不過我還滿喜歡這篇的。類似的爭議在去年決選中也出現過,要怎麼在好的小說或推理小說中取捨是個兩難問題。

謎熊:這是一篇解謎趣味十足的故事,作者精心策劃了一個交換棄屍的詭計,結尾的設計也達到不錯的效果,但我覺得有幾個可以改進的地方。比方阿達殺妻的時間點可能有問題,根據文中敘述,他與羅建民吵架時間為五日晚間八點,還鬧上派出所,肯定浪費不少時間,之後他還得飛車回楊梅(他也不太開車,路肯定不熟),找到外遇的妻子再予殺害(時間點約為十點左右),我認為執行上有很大問題。另外,租車的車牌號碼相似的機率實在太小,無法令人信服,而且這樣做更會引起租車業者注意,這種設計有點多餘。最後結局雖然有意外性,但真兇逃過制裁,有點美中不足。

冬陽:以時事入題,增添閱讀趣味,並為「交換殺人」這個老哏加入新意,是篇新瓶裝老酒的不錯嘗試。在布局方面,用對話推動情節發展順暢,最後的逆轉設計不壞,不過訊息藏放之間可以再更熟練些,尤其採第一人稱敘事時,這樣可讓全篇在公平性與意外性上有更好的表現。而註釋是多餘的,可放進故事的陳述裡或整個拿掉,寫作者應將閱讀的流暢性列入考量。

路那:目前這篇得到四票了,所以可以進入決選。

冷言:但要記錄我「堅決反對」這篇入圍,就我的定義來看,它不算推理小說。因為如果讓它進決選,未來可能會有人也照這種模式來寫,這不是個好現象。但若小說後面提出的謎團都可以完美解決,它是可以拿首獎的作品。

040 〈推理遊戲〉

冷言:對我來說是個五分鐘解謎,不算是小說。我覺得這篇有個致命問題:裡面用了毒殺手段,沒說清楚是什麼毒藥,完全按照作者意思來決定藥性,不是現實的東西。

胡杰:我的看法是跟冷言一樣。

冬陽:很棒的安樂椅神探故事,互通的雙層布局相當精采,充分顯現邏輯解謎的趣味。唯篇名太平淡了,可以想個更厲害的。

路那:雖然我投了這篇,但並沒有特別喜歡。詭計還算OK,結局發展在意料之內,角色描寫上有點「中二」。我覺得在動機跟疑點的部份有點問題。兇手如果是秘書的話,她應該會對死者的生活瞭若指掌。如果又是同居者角色,她要偽造死者信件根本易如反掌,她為什麼還要留下一個他殺的痕跡,在密室裡自殺不是更合理嘛?其實自殺也無須特別找理由,沒有他殺證據就會被認定自殺。

冷言:我覺得這故事安排不合理。文中是設定秘書的朋友提出一個謎題,宣稱如果沒人可以解開,那位朋友就會去實行同樣犯罪,而後來隱約可知道朋友之說是杜撰,該秘書可能就是提出謎題者。這裡就有一個奇怪的地方:我自己犯了謀殺罪,幹嘛去機場跟一個陌生人講?講到後來解開謎題了,發現秘書是兇手,但兩人就在機場互道拜拜各自飛走?

謎熊:一篇設計還不錯的密室推理,但是這個作品缺乏故事性及合理性(兩個陌生人在機場偶遇後閒聊一椿可能發生的命案並進而推理,實際上發生機率趨近於零),雖然作者文中一再強調不是推理謎題,但是讀完後我仍然認為這就是一道推理謎題,在詭計方面,雖然有一些小瑕疵(秘書既是情婦,警方在現場肯定會發現一些指紋,很快就可發現兩人之間關係,此外,逃生梯的設計也很突兀,一般高級住宅大樓不會設計這種破壞外觀的設計),但大致上是說得通的。我之所以不會推薦入決選是因為這篇只能算推理謎題,與我想看的故事有一點落差。

路那:嗯,這就是我很無法接受的。如果整個程序要搞得這麼複雜,幹嘛不一開始就弄成自殺,還更為省事一些。

冷言:我們先把這篇擱在一旁好了,繼續往下看看有沒有更厲害的作品。如果有需要候補的話再讓這篇上場。

035 〈桐花山莊殺人事件〉

路那:我覺得是篇平衡感不錯的作品,但細節處理上有很多問題。

冷言:這篇有幾個問題,我說幾個:NIKE為何要跟陳大軍出去然後被拍下照片?照理說NIKE喜歡的應是女生,這部分安排應該是有何目的但未說明。再來作者在文中想誤導死者的身分有被互換,而從最後結果來看,這樣的手法也沒有必要性。我認為最不應該犯的錯,是中間安排目擊者陳述的敘述性詭計部分。像是神父證詞裡有提到NIKE曾說愛上了「他」,但對方實際是女的,這裡故意用「他」來代替「她」就有欺騙嫌疑。另外指紋鑑識部分也是亂寫一通。

路那:我覺得還有其他較大的問題,警方在偵辦案件時,對於兇殺屍體竟說出「可以的話請不要解剖」很怪。另外時至今日,警方辦案不可能不知道死者是誰吧!

冬陽:這篇很可惜,一開始的文筆、謎團、布局都不壞,讓我對故事發展還頗有期待,卻一路扣分下去。一開始兩名警察間的互動還頗有趣,一冷一熱,多有對比,但沒能製造出更多調查上的火花,很可惜,而正岡與懷蓁的關係也有同樣毛病,沒能為故事的精采度加分,讀多了反而讓人不耐。另外,神父、目擊者、最後一章管理員等人的陳述反倒干擾了故事進行,後半出現的行凶動機與凶手身分也像天外飛來一筆,這種安排在短篇小說中容易缺乏醞釀,造成敗筆。

謎熊:一個推理成份還可以的警察小說,我比較有意見的地方是:兩個目擊者的段落有點有餘,有或沒有都無妨,而警方辦案竟然還不知道死者是誰,DNA一查就可以知道死者不是柳懷蓁。另外結局有點扯也讓人不滿,兇手竟然可以逃到美國,如何出境絕對是一大問題。

043 〈平安夜的賓館總是客滿〉

路那:這篇只有胡杰是投反對票的,能說一下理由嗎?

胡杰:這篇有一個科幻的設定:末日要來臨了,但又可以透過特殊技術讓死亡的人於遠方再生,因此在這段法律空窗期發生了這樣的案件。我沒有投贊成票的原因,是因為我看不出來這樣的設定不知用意何在?如果沒有這樣的科幻背景,對於這篇小說的謎團是否會有什麼重大影響?感覺篇名很吸引人,但內文似乎不符合篇名給人的期待。

路那:如果沒有這樣的設定,死者肚中的小孩也許會正常出生,而不會變成無意義的存在。

冷言:這篇有個推理的漏洞很嚴重:文中有提到,A同學塗上指甲油的原因,是為了要掩飾其本身的血液是藍色的。可是血液會變藍這件事,是製藥廠才知道的副作用。如此安排等同於偵探是「全知」的角色,他解謎前就知道兇手的血液是藍色的。可是文中卻一直等到真兇落網時才招認有藥品副作用這件事,這樣的推理邏輯是不對的。

路那:最後解謎段落有提到「A同學只說『藍色的嘴唇』而不是『嘴唇塗成藍色』,A同學對化妝、衣著方面的眼力是很準的。於是我便猜測兇手的藍色嘴唇不是化妝,而有其他原因……」。從這樣看,「藥品副作用」應該是後來兇手落網才說出來的?

冷言:不過結合下文一起看「那跟替A同學塗上指甲油的原因相同。塗上藍色指甲油不是為了掩蓋被她抓傷的血跡,是為了掩蓋『血液是藍色』這一點……」直到最後判定賣藥人就是兇手,如果不是偵探事先就知道藥品副作用的話,不可能會有這樣的推理,因為一般人不會有「普通人身上流著藍色血液」這種不合常理的想法。如果作者可以在前文稍稍提到藥品副作用的問題,那麼這篇的推理就合理了。

冬陽:多重布局,次第解謎,科幻性的設定都有不錯的發揮與解釋。詭計雖然不強,但整體性相當好,節奏掌握也得宜。

謎熊:我覺得是有創意的未來科幻推理,詭計方面十分簡單,但是卻做得不錯。不過文字運用上可以再加強一點,故事也過於平淡,沒有太多高潮與意外性。

評選結論

冷言:我在想〈意外計畫〉或〈愚者進行曲〉這兩篇,雖然故事比較平淡,但在人物描寫跟謎團設計上,我覺得是表現相對平穩的作品,沒有很亮眼的優點,但也沒有重大的錯誤。有沒有可能讓其中一篇進入決選?個人是比較傾向〈意外計畫〉。我喜歡〈愚者進行曲〉的行文方式,謎團或推理完全無愛;〈意外計畫〉至少還有個「紗窗」橋段撐場。

路那:〈意外計畫〉加上冷言一票,現在有三票了。冬陽不在場,那胡杰你這邊看法如何?

胡杰:我這邊可以。我原本力保入圍的是〈山婆假燒金〉跟〈ETC殺人事件〉這兩篇,但後者的致命問題正如冷言所提出的,我認為有道理。如果要改選其他篇的話,〈意外計畫〉這篇的表現我可以接受。

路那:我不喜歡這篇,但以推理小說來講,它算是滿不錯的作品。

冷言:我還是希望這屆入選作品裡,能有一篇像這樣比較接近本格的作品。

路那:對我來說,我覺得〈意外計畫〉跟〈推理遊戲〉的評價在伯仲之間。

冷言:如果〈推理遊戲〉最終會被剔除的話,我覺得還是在毒藥藥性的設計上。作者如果有說明是什麼毒藥那當然沒問題,但問題是他對藥性說得很清楚、但卻沒說明是什麼毒,毒藥性質在推理小說方面是個很死的設定,不可以推翻。但如果是像〈平安夜的賓館總是客滿〉這種科幻背景的設定就沒問題。比方文中提到「……維特是中毒而死。使用的是一種味道輕微,但致死量極低且速效的毒物,在維特體內驗出的劑量超過致死量的數倍……」,現實中真的有這樣的毒藥?症狀寫得這麼清楚,就應該要把這種毒藥名稱寫清楚。

路那:我覺得作者有寫出毒藥的設定了,但至於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這種毒物,這部份應該算是作者的創作自由。個人認為如果是毒藥名稱寫對、症狀寫錯才是大問題。

冷言:這種情況當然也是大問題。但這篇是連那種毒藥是否存在都是問題。所以如果〈推理遊戲〉跟〈意外計畫〉放在一起評選,我會因為毒藥這問題放棄它。

路那:那胡杰的意見是?

胡杰:我個人是力挺〈山婆假燒金〉與〈ETC殺人事件〉這兩篇,其他篇就沒那麼堅持得入決選了。

最後決定〈山婆假燒金〉、〈ETC殺人事件〉、〈意外計畫〉、〈平安夜的賓館總是客滿〉、〈推理遊戲〉五篇入圍。